[FGO/迦周+苍银弓骑] 甜蜜事业 part.2
现代AU,迦尔纳×阿周那,带苍银弓骑(阿拉什×拉二)。
龟速更新,进度奇慢……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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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日· 上午八时
清晨的雾还没散尽,远处的街道、篱笆,近处掉了几块面砖的外墙、煞风景的盆栽仙人掌,以及阿周那身上的外套和头发,无不满是潮气,湿得像刚经了一场细雨。
他站在这里很久了。
无论如何也没法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笔直站着,狠狠瞪着那扇并不怎么厚实的门,像是要用视线活活给它钻个透明窟窿。
昨天那一拳,在狭窄拥挤的厨房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
迦尔纳被打翻在地,勾到了电源线,不知名的电器经不住这番拉扯,跟着落下,恰恰砸在迦尔纳身上,堆在电器上的金属模具也散落一地。
如此响动毫无悬念地惊动了店里唯一的那组客人。
见到迦尔纳皱眉忍痛的样子,奥斯曼狄斯不由分说,将他塞进自己的车,一路飞驰到了医院。
这所出名豪华的医院对患者非常尽心,专家第一时间看诊,做了全套检查,最终诊断为上肢闭合性软组织挫伤,做了冰敷,并嘱咐休息三周,严禁体力劳动。
一时冲动打了人,当然应该道歉。可是看着迦尔纳几乎没有表情的脸,自始自终从未触及自己的眼神,阿周那噎在喉咙里的那声“对不起”,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没有比这更差劲的再会了。
为什么会做出打人这种不入流的事?就算……
在心里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却根本开不了口,无法道歉,更不知道能如何弥补,不由得陷入徒劳的自我厌恶中。
将伤员送回之后,阿周那主动向被拖下水的两位师长道歉,提出要承担这次的就诊费用。
“蠢货!你该道歉的对象是余吗?!”奥斯曼狄斯双手环胸,像坐宝座那样坐在副驾驶席上,透过后照镜瞪着阿周那就开始训斥,“本以为你是个识趣的聪明孩子,结果这是什么?欺负了同学连当面谢罪都不会,偷偷跟老师检讨的小学生?幼稚也要有个限度!”
没料到会被这等大人物当面炮轰,阿周那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回应。
“学生在校外殴打他人致人受伤,按规定要责令退学,最低也是留校察看的处分。但是此次受害者主动表示不追究你的责任,所以并不是不能破例宽恕。然而——你是否值得被网开一面,这点尚未得到证明!哼……余是惜才之人,念在勇者都对你赞赏有加的份上,特别赐予你一个机会。”顿了顿,斜睨一眼驾驶座上的阿拉什,奥斯曼狄斯才说下去,“你刚才说,希望承担这次的诊疗费?那所医院是余的产业之一,面向的是高端人群,当然费用也不是庶民承担得起的……哼,应收的诊费治疗费就用你一个月的工作来抵吧。为能在余麾下做事而感激涕零的话就太早了,余还没有缺人手到连区区学生都要征用的地步——你要去工作的地方是那家店铺。知道有错就向本人道歉,感到后悔就尽力去弥补,如果连这也做不到,早点卷铺盖走人!有才能的年轻人多如繁星,没有勇气面对自身错误的懦弱者,不配得到余的宽恕!”
……
所以阿周那才会站在这里。
不前进不行,可是要踏出这一步,依然很难。
曾经无数次猜想如果还有可能再见面会是怎样——万万没想到,是如此狼狈尴尬的状况。
怎么办。昨天弄得那么僵,不管道歉还是弥补,要怎么开这个口……
不,在那之前,还有一个问题。真的要向迦尔纳道歉吗?向那个迦尔纳!严格说起来,原本就是他不对!只是一拳,并没打算把他怎样,迦尔纳会受伤,是因为厨房电器放得杂乱,被带下地砸在了他身上。
再退一步,如果不是他不告而别,一连数年杳无音信,自己又怎么会被一句“不想告诉你”激怒。
对,归根到底都是因为迦尔纳,是他的错!
既然错不在自己,就没有什么可纠结的了,来帮忙只是形势所迫,不过如此而已。
想到这里,仿佛心结得以解开,终于舒坦了好多。阿周那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莫名决心,大步向前走去——
“阿周那?”
曾经熟悉的声音竟然是从背后传来的。
就这么一声,犹豫许久终于筑就的决心就像阳光下的薄雾,仿佛原本就不存在那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周那僵硬地转回身,只见让自己纠结万分的那个人就在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仍然穿着昨天那身,只是没戴厨师帽,手上提着几个购物袋——
什么,购物袋?而且还是好几个?!
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陡然炸开,阿周那想也没想,笔直冲了过去:“你在想什么?迦尔纳!”
眼看他一面怒吼一面冲过来,迦尔纳反射性地试图举起手臂挡在身前,奈何手臂有伤,连举起这么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法顺畅完成,不但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御,角度也非常不足,看起来倒像是把手连同手中物品递出去似的。
没有意识到他的动作是为了防卫,阿周那快手快脚地把他手腕上挂着的购物袋一个个取下:“医生说严禁体力劳动,还提这么重的东西?拿来,那只手上的也给我!”
怔了怔,迦尔纳任他夺走自己手中重物,微微偏了头,不解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意思。我不能在这里吗。
再次从迦尔纳的态度中读出拒人千里之外的信号,阿周那顿时更加来气,别开脸,根本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迦尔纳倒也不追问,越过他,走上前去开门。
锁刚打开,阿周那就抢先一步过去推开门,顺便用身体顶着门扇让迦尔纳得以通过。
灰扑扑的地面上,一张突兀的鲜红纸张自然而然吸引了他的视线。
阿周那视力特别好,不需低头捡起,轻易读出了上面的内容:
“尊敬的用户,贵户用电电费XX元已超过缴费期限,从欠费滞纳之日起,需加收滞纳金……”
店内还没有开灯,可有透明天井漏下的阳光照明,并不显得昏暗。环视整个店堂,最醒目的东西,竟然是吧台附近那堆乱七八糟和这家店本身毫无关系的广告牌。
店内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人打发时间的东西,唯一勉强沾边的,就是墙壁上的书架。书架不小,放置了几盆盆栽,一眼看去就能发现不少黄叶。再仔细瞧,架上若干时尚杂志都是好几年前的,其他书不但陈旧,还特别没有吸引力,甚至掺杂有好几本教科书。
怪不得昨天那么特殊的日子,这家店竟然只有一桌客人。现在看来,应该说“竟然能有一桌客人”比较适合。
恐怕这个状况已经持续了一阵子。
经营上的窘迫,从地上的电费催缴单中就可以窥见一斑。
明明能做出连奥斯曼狄斯都赞不绝口的甜品,却把店开得门可罗雀。
丢下自己,不告而别,竟过得……
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迦尔纳离开之后的五年里,他不止一次幻想这个人混得如何糟糕,如何不如意,如何走投无路,如何凄凄惨惨戚戚。
每次想到这些,都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
可是,实际见到迦尔纳拖着受伤的胳膊买东西,见到这个完全与他手艺成另一个极端的经营状况,阿周那发现自己一点也愉快不起来。
实在……非常,不愉快。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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