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路

[FGO/咕哒闪/多CP] 大众情人

时间点是主线剧情第一部结束后，有主线剧情捏他。

游戏进度还没到终章结束的姑娘请谨慎阅览，谨防剧透。

除主CP咕哒男（藤丸立香）×吉尔伽美什（Caster）外，还出现了如下CP：

幼帝—二世、拉二—阿拉什、Assassin卫宫—爱丽丝菲尔、迦尔纳—阿周那

戏份多少不一，总之有涉及的我都暂且标出并打上TAG，若有不接受这些CP的也请谨慎阅览，以免被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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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防止有人被雷的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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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 

    藤丸立香睁开眼睛。

    衣服湿了大半，脑袋也隐隐作痛，不过，比起这些，似乎还有更要在意的事。

    比如说——

    为什么达·芬奇亲会双手托腮满脸兴奋绯红地看着自己？

    “果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零死角的绝世美女……啊，醒啦。你还好吗？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嗯。我在整理储物架，没想到架子翻了——”

    “BINGO～！装满‘爱之灵药’的储藏盒掉下来，药水沾了你一身。因为这个缘故，直到明天这个时候药效消退之前，遇到你的任何人，都会把你当成他们的意中人。话说回来，真没想到这种药外用也有这么好的效果！怎样，要不要当我的模特？看着现在的你，我觉得灵感正在喷涌而出！”

    “难道说……现在你眼里的我，是……”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理想的美——蒙娜·丽莎！难以想象这样的美竟然能同时存在双份！！嗯，你换套衣服应该更棒！对了，比基尼！！……这里应该有……”

    眼看着达·芬奇越说越激动，甚至钻进隔间翻找起来，藤丸立香抓紧机会往门口挪动，来了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成功逃离达·芬奇工房，但问题并没有解决。

    唯恐被人发现，藤丸立香小心地贴墙走着，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只壁虎吸在壁上游过去。

    “老师？”

     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传来的声音，藤丸立香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 

    迦勒底上百号人，遇到任何人都会被当成对方的心上人，不小心应对可是会引起大混乱的。普通工作人员也就罢了，迦勒底的英灵们可都是个性十足的家伙……

    想到这里，藤丸立香就觉得刚刚被砸的脑袋更疼了，忍不住扶墙大大叹了口气—— 

    “没事吧？”

    手臂突然被扶住，望过去，正对上红发少年仰视自己的关切目光。

    “啊……没什么，谢谢你。”藤丸立香试图抽回手臂，没想到亚历山大扶着自己的动作虽轻柔，力道却很足，根本纹丝不动。 

    “又说‘没什么’，我才不信！”不着痕迹地支撑了对方大半体重，亚历山大闹脾气似的鼓起腮帮，“你太累了啦！别人都能休息，只有你又是种火又是修炼的每天连轴转……”

    “诶，这个，谁让我是——”

    “‘能者多劳’对不对？哈哈哈，老师教的成语我有好好记住哦。虽说忙碌是没办法的，但是，至少在我面前别逞强啊！——布西发拉斯！”

    藤丸立香这才想起现在的自己在亚历山大眼里恐怕并非自己。还来不及解释，就见一道光圈随呼唤凭空出现，光圈那侧，化作骏马姿态的雷光从虚空中踏风而来，凝成一匹黑鬃骏马，稳稳停下，亲昵地拿脖颈蹭亚历山大的脸。

    揭穿真相适合吗？怎样说才不会让亚历山大难堪？就这么一瞬间的迟疑，藤丸立香便再没有机会解释，视野一歪，整个人被亚历山大给拦腰抱起，带上马背。

    “等一下！先放我下去……”

    “咦，老师怕骑马吗？明明很有趣？——啊，我明白了！”亚历山大解下自己的披风，把对方从头裹起来，隔着层斗篷小心调整姿势好让怀里人坐得舒服些，这才拿额头抵上他的肩膀，笑着说，“对不起，老师是不想被人看到吧？这样一来就没事啦！看不到前面会不安吗？别担心，我会好好抓紧你的——上吧，布西发拉斯！！”

    被比自己身量小得多的少年搬运到居住区，藤丸立香索性装蒜装到底，搬出“很累想早点休息”的理由，要求独处。将“老师”送回房门口，年幼的未来征服王似乎很有成就感，并不迟疑，用力挥挥手，就连走带蹦地离开了。 

    

    目送红发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头，藤丸立香总算松了口气，下意识往自己房间走去。

    门没有上锁。

    停下脚步，藤丸立香将动作放到最轻，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借着夜灯的微光，房内睡得正酣的身影依稀可辨。

    不知是因为勉强自己以并不擅长的Caster职阶降临，还是因为成为英灵前“生得伟大死得频繁”的后遗症，吉尔伽美什特别容易感到困倦。然而，由于持有常开的高等级千里眼，他的睡眠往往与窥伺未来的冥想融为一体，非但不能作为休息，反而比维持清醒状态还要疲劳。

    “既然已经到了迦勒底，千里眼是不是可以暂时停一停，以休息为重？至少，在交替制的休息时间，让自己真正闲下来……”

    苦口婆心的劝说，只换来吉尔伽美什的嗤之以鼻：“哼，要担心本王，你还早了四千年！”

    身为与之签订契约的MASTER，本可以用令咒强制他休息到疲劳彻底消除为止；然而，出于某种微妙而柔软的心情，就算是为了吉尔伽美什自身着想，立香也不忍心违背他的意愿。

    ——不忍心，又不能放心。

    这位个性唯我独尊的王者有多么爱逞强，早在乌鲁克那时候，立香就一清二楚；不能阻止他超负荷运转，至少要第一时间掌握他的状况。 

    于是，从召唤成功那天开始，吉尔伽美什的真正下榻之所，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居处，而是藤丸立香看似简陋却有着拔群舒适度的房间里。

    

    ……现在似乎真的在好好休息。

    生怕打扰王的安眠，立香屏住呼吸，重新把门掩上，蹑手蹑脚倒退着离开——

    “勇者？你在这里做什么？”

    事与愿违，全迦勒底头号数一数二聒噪人士的声音，偏偏在这个节骨眼突然响起。要是任凭对话在这里进行，别说区区睡着的吉尔伽美什，就是过劳死的吉尔伽美什，怕是也能被奥斯曼狄斯的嗓门吵醒吧。

    仓卒之际顾不了那么多，仗着自己眼下披了一层保护色，藤丸立香一把抓住那根造型恰好适合当拉手的权杖，拖着奥斯曼狄斯走到距离极远的另一侧居住区，确信远得连奥斯曼狄斯的怒吼都不可能传入自己的房门，才坦率道歉并说出真相。

    被拉着走时张口结舌的吃惊，被呼唤“奥斯曼狄斯王”那瞬间满面晕红的雀跃，听完前因后果霎时乌云密布，奥斯曼狄斯脸上的神情，在短短几分钟内来了个一波三折。

    俯视低头道歉的立香，奥斯曼狄斯双手环胸，怒吼出声：“荒唐！你就用这等拙劣谎言，来搪塞身为太阳王的余吗？余不想追究你刚才在魔术师房里做什么——但是，勇者，一直以来余对你的格外宽容，在你这双看透人心之眼里，到底是什么？是让你妄图愚弄余的资本吗？！”

    “等，等一下，奥斯曼狄斯王！我真的是藤丸立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在说这种蠢话！余已经超越愤怒，反而有冲动捧腹大笑！不知道你在掩饰什么！既然你依旧主张自己是那个魔术师，就试试接下这招吧！真是他的话，阻止余应当不费吹灰之力！”奥斯曼狄斯说着，竟慢慢浮空，开始咏唱解放宝具的大魔术，“全能之神啊，见证余的伟业——”

     要是让杀伤力惊人的光辉复合大神殿在这里落下，不要说自己，恐怕整个迦勒底都有灰飞烟灭的危险。事态紧急，不容再拖延，藤丸立香抬起右手，迅速念道：“以令咒之名下令——” 

    

    “亲爱的！！！”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传来凄厉的叫声，某个着白衣的人影奋不顾身地扑上来。Caster职阶的女性英灵，一面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牢牢将藤丸立香保护得严严实实，一面昂首怒视Rider职阶的奥斯曼狄斯，精致得像人偶的美丽面孔上不但毫无惧色，还充满慑人的压迫力，仿佛她才是两者中占据职阶克制优势的那一方。

    同样是被迦勒底召唤的英灵，奥斯曼狄斯与这位女性也算见过几次。 

    爱丽丝菲尔，天之衣。

    比起赋予队友战续的能力，她与Assassin卫宫之间的感情纠葛更受尼托克丽丝与克娄巴特拉的关注，她们多次谈起这桩八卦，连常居控制室内的金字塔、因而很少与其他英灵来往的奥斯曼狄斯，都对此事略知一二。

    专情到连给MASTER的礼物都带有那名男子形象的女性，即使是勇者，也不可能让她变心吧。

    也就是说——

    收回差点尽数爆发的魔力，奥斯曼狄斯若无其事落回地面：“不必摆出临战态势，美丽的女人。余所讯问的仅是某件事的真相！只是从形式上看，像是要对他降下神罚罢了！”

    没有理睬他的言语，爱丽丝菲尔仍旧满脸坚毅，张开双臂死死护着背后的那个人，说：“虽然现在我只是临时的存在，但是拥有足以战斗的能力和强韧……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战斗。我会守护你。我……” 

    明明是对某人说的话，却如自言自语般苦涩。

    显然法老王已经接受事实，不必再担心他出于误会将迦勒底夷为平地，也就没必要继续对峙下去。当务之急，反而是要尽快解开这边的误会。

    “谢谢你，已经没事了，爱丽。”

    “！！！”

    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爱丽丝菲尔竟瞬间睁大眼睛，足足愣了好几秒，才渐渐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慢慢垂下手臂，低头退到一边。 

    “何必为这等闹剧掉眼泪。就让余谕示你真相吧！听好了，站在那里的并不是你所以为的Assassin，而是被余带着拯救世界的家伙，你们称之为御主的魔术师！” 

    “是的，正如法老王所说。我是藤丸立香，因为某些差错，现在在不同的人看来会是不同的模样。虽然也许你觉得难以置信……”

    “不，我信。”爱丽丝菲尔轻轻摇了摇头，抬起脸，努力露出笑容，“我知道的。你不是那个人。刚才我就明白了。——因为，那个人，这里的那个人，绝对不会叫我‘爱丽’。”

    藤丸立香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很想安慰她，可是在这个仍然带着泪光的微笑面前，任何言语都难免显得苍白无力。甚至，考虑到自己眼下在对方眼中的模样，贸然开口，说些肤浅的关怀，反而会造成巨大的伤害也说不定。

    “他第一次见到伊利雅时也是这样……”望着瞬间变得更加手足无措的藤丸立香，爱丽丝菲尔扑哧一笑，随后拭去泪痕，镇定地说：“MASTER，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笑一下吗？” 

     藤丸立香从未觉得“笑”会是如此困难的事，为了给这位女性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安慰，他拼命向上牵扯唇角，总算露出了一个极其僵硬、疑似笑容的表情。

    就是这样奇形怪状的“笑”，爱丽丝菲尔也深深地、深深地望着，似乎等了很久很久，才终于见到这一眼。 

    宁静的眼波脉脉含情，仿佛要把此刻化作永恒——

    

    “咚！” 

    从结果上说，这场深情凝视还没持续一分钟，就被法老王手中权杖敲击他人脑袋的闷响毫不留情地中断了。 

    “懦弱！懦弱！”奥斯曼狄斯大声训斥，“区区一个赝品的笑容就打发了？你的思念不过是如此廉价的东西吗？！”

    “说得过分了！”顾不上在意为何被权杖殴打的是自己，唯恐已经被勾起伤心事的爱丽丝菲尔更加难过，藤丸立香拼命阻止奥斯曼狄斯说下去，“爱丽已经很坚强也很努力了——” 

    “没关系的，MASTER。法老王阁下说得对。我确实懦弱。明明知道……那个人，都不愿意和我照面，想要和他说话也会立刻离开。我只是害怕去承认。对现在这个他来说，我只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愚蠢！瓜葛这种东西，去造不就有了！”奥斯曼狄斯再次挥舞权杖（这回藤丸立香早有准备，迅速闪开）怒骂道，“一度失之交臂的存在，再次现身同一场所，还站在同一立场，既非阴阳两隔，亦不必生死相搏，这是何等的神迹！身负千载难逢的机缘，不知珍惜，要白白浪费？没有比这更暴殄天物的蠢事了！！”

    难道……这是奥斯曼狄斯王的切身体会吗。识趣地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藤丸立香悄悄观察着爱丽丝菲尔的神情。

    正面承受着奥斯曼狄斯不论音量还是内容都颇为辛辣的批评，爱丽丝菲尔眼中反而渐渐有了神采，仿佛被太阳光照射而焕发生机的花朵般，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站在Assassin卫宫房间门外，藤丸立香按捺住心里不断涌上的忐忑，深深吸了口气，按下门铃。

    在他身后不远处，从房内看来是视觉死角的某个隐蔽处，爱丽丝菲尔和奥斯曼狄斯正藏在那里，监视着这边。 

    过了很久，久到藤丸立香差点以为里面没有人的程度，门才从内侧突然打开。

    Assassin卫宫站在里面，见到门外的人，立即不悦地皱起眉头：“你来干什么？” 

    这个反应？难道说，他看到的人就是……

    抱着近乎确信的怀疑，藤丸立香模仿爱丽丝菲尔的语气，直接发问：“抱歉打扰你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叫得出我的名字吗？” 

    “知道会打扰人，就别为这么无聊的事到别人的房间来。”Assassin卫宫看着眼前之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被不知什么人扔到门前的垃圾，“爱丽丝菲尔·冯·爱因茲贝伦。不要因为见过在别的历史里生存过的我，就擅自介入我的空间。那与现在的我是不同的人。将我和他混为一谈，让我感到非常不快。行了，你要的答案已经得到，走吧。”

    从头到尾，连基本礼仪的“你好”“再见”都没有半句，Assassin卫宫“砰”地关上了门。

    但是，已经足够足够了。 

    藤丸立香笑着，回身走向那个隐蔽角落。

    奥斯曼狄斯满脸“正如余所说”的得意，难得压低声音赞了句：“看不出，挺能干的嘛。”

    至于爱丽丝菲尔，早从那个人口中听见自己名字时，已泪流满面。

    

    将喜极而泣的爱丽丝菲尔护送回房，奥斯曼狄斯仍有点意犹未尽：“魔术师，去勇者那里吧！现在就去！让他猜猜哪个才是真正的余！”

    该说不愧是奥斯曼狄斯王吗……对于对方的心意，或者说自己的魅力，连一公克的怀疑都没有。

    不期然想起另一位永远自信满满的古代王，藤丸立香苦笑着摇摇头，将瞬间涌上心头的不合时宜遐想甩开，才说：“阿拉什的话，今天应该被借走参与支援作战了。更重要的是——他的千里眼不是能读心吗，肯定一眼就发现我是假货啊。” 

    “哼。无趣！余要回房去了！！”

    “再见，奥斯曼狄……啊，已经走了……” 

    走廊上又只剩下藤丸立香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某位人狠话超多的古代王在的时候太过热闹，此刻陡然降临的寂静，显得分外孤单。

    刚才刻意抛开的念头，如同幽灵般再次浮现脑海。

     

    吉尔伽美什王会看见谁？ 

    果敢而顽强，孤傲而温柔，时而像孩子那样玩心奇重，时而又像长辈那样思虑周全，嘴上绝不肯放松一星半点，却毫不犹豫代人挡下致命攻击……

    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会看到他吧。 

    一直将他安置在自己房间，固然是为了方便发现可能发生的意外，更是出于想多与喜欢的人相处一会儿的私心。

    哪怕对方张口闭口“杂修”，不是公然宣称“你这家伙不过是本王的杂役”，就是威胁“你想在本王的魔杖下化为渣滓吗”，一旦戴上名为“恋”的滤镜，以上恶言就全变成了无以伦比的仙音。

    王的声音，王的姿容，王的气息，甚至王阅读过的书本，王躺过的床榻，王呼吸过的空气……能让人意识到他的一切，都会激起藤丸立香胸口深处某种无法言喻的、带着一丝甜味的隐痛。

    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尽管如此。

    藤丸立香从未想过用这份不可告人的恋慕之心去亵渎他。

    除了唯一能放纵自己的梦境之外，他最大的任性，就只是趁着吉尔伽美什王安睡之际，悄悄俯身，虔诚地亲吻他投在壁上的侧影。

    不由自主长长叹了口气，藤丸立香强迫自己将意识从回忆集中到现实。拯救人理虽然已经完成，迦勒底依然处于百废待兴的状况，在这种节骨眼，实在不宜放纵自己沉溺在个人情感当中。

    失去了那位无可取代的司令官，大家才明白他过去承担了多么可怕的工作量。为了填补这个空缺，玛修等人早已忙得团团转，而作为魔术师资质平庸、也没有别的才能的自己，所能做的实在有限——正因为清楚自己的平凡，藤丸立香才更加竭尽全力地，做好自己能做的每一件事。

    思索片刻，藤丸立香往观测台走去。 

    一年前，随着迦勒底大爆炸，大部分工作人员丧生，同时整个世界不再拥有可观测的未来，用于观测并记录近未来的观测台随之弃用，成了人迹罕至的半废墟。

    现在人理已经修复，迦勒底自然要重拾“为了使人类历史能悠久而又强韧地延续下去”的使命，有必要对荒废的观测台进行修葺整理，以备使用。

    

    “咻——”本应没有人的废弃走廊，传来什么东西破空飞行的声音。持续好一阵，才随着更轻的“波”的一声，结束了。 

    拐过弯，才得知声音的真相。 

    有个手持长弓的身影正在往弦上搭箭——三支箭。

    将强弓拉成满月，右手一松，三支箭以肉眼连残影都无法捕捉到的超高速度飞向远在百米外的三块标靶。见到它们分别准确命中靶心之后，破空声、命中声才姗姗来迟，传入耳中。

    就算已经在战场上多次见识过这一位的弓术，藤丸立香仍情不自禁为他鼓掌：“好厉害啊！阿周那！！”

    原本背对这边的阿周那触电般回过身，盯着藤丸立香看了很久，“哼”一声，收起弓箭，仿佛没看到任何人一样大踏步从藤丸立香身边走过去。

    ——然后，停下脚步。

    “现在不和你相争……但下次只要让我看到你，我可就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了，迦尔纳。”背对背撂下这么句，不等回音，便扬长而去。

    只留下藤丸立香在原地目瞪口呆。 

    

    走进蒙尘已久的观测台，从最基本的清扫开始做起，手上忙碌不休，收拾了很久，头脑还没从刚才的意外里缓过来。

    无论迦尔纳还是阿周那，与他人都很好相处，一个彬彬有礼，一个温和大度；兄弟之间却势同水火，几乎每次相见都闹得剑拔弩张，让旁观的人也为之捏一把冷汗。

    ——可是阿周那喜欢迦尔纳。

    即使表现的方式是冷言冷语甚至兵刃相向，别扭到无以复加，这份感情也是百分百真实的。

    有没有百分之一……不，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如果，如果吉尔伽美什王对自己分外毒舌，也是同样的情形？ 

    这个近乎不可能的假设太过美好，让藤丸立香止不住地开始微笑，整个人陷入充满粉红泡泡的幻想世界，甚至，仿佛听到王样的声音在唤自己“杂修”，不但叫了，还连叫两遍，最后干脆一泥板敲了过来——

    痛痛痛！！

    古代王都喜欢没事敲人脑袋吗？！ 

    “竟敢无视本王，胆子可真不小啊？！哼，拿去！”吉尔伽美什说着，丢过来一个精美异常的小瓶，“无论什么魔术魔法诅咒，把它喝下去就能消除。心怀感激地接受吧，杂修！”

    吉尔伽美什王？！怎么在这里？不对，不对！更要紧的是—— 

    “王样……”

    “怎么，被本王的珍藏惊呆了？先讲清楚，本王可不是听说你中了魔术才专门给你送药，不过是一时兴起路过此地罢了！” 

    “不是这个。你，你能看到我……吗？”

    “好个蠢问题。如果看不到你，本王在跟谁说话？空气吗？哈哈哈哈哈……你做什么？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太不敬了！本王都说了只是路过！听到没有？放开本王！杂修！”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