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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周脑洞] 下九流 · 一流巫(1)

开脑洞。

江周江各种职业PARO系列脑洞,大概可以统称下九流?

虽然这么说,估计不会真的开足九个脑洞。

总之就是为了回报食堂美味的大腿,写不出文,起码努力开个脑洞……(殴)

再次声明只是脑洞~~

按惯例脑洞也要分段(殴)

————


    江波涛在山路上走着。    

    先前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告诉他,再往前太危险,因为从没人能活着走出来,被畏惧地称为轮回之地。他笑着向每个人道谢,脚下步子却丝毫没有慢下来。轮回之地的凶险他早就听过,但是此刻,他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越往前走,道路越显荒凉,到后来根本就没了路,杂草丛生,树木茂密,向上看,树冠一顶挨着一顶,阳光只能从隐约的缝隙中滑落,拉成密密的闪光丝线。

    再走了个把时辰,四周越来越黑,莫名的雾倒一点点浓重起来,可能是因为森林太密、四下幽暗,这雾看上去发绿,泡沫一样,潮湿中挟带了草木腐朽后特有的霉味,江波涛一面庆幸自己入山前就把长衣换成了短衫,一面忙取出包袱里用雄黄酒浸过的蒙面巾,仔细戴好,这才继续向前走。 

    岭南之地常有瘴气,有的地方夏秋才有,而这里却四季不断;据说,瘴气之壁的背后,便是传说中的轮回之地。

    走着走着,绿雾渐渐消失,视野豁然开朗,茂密森林当中出现了一小块空地,中央还有一方碧池,翡翠也似水面映着天空,令人心旷神怡。

    似乎有花香传来,江波涛解下蒙面巾,舒爽地深深吸了几口馥郁香气,这才注意到四周并没有什么花朵的影子。

    再看那个池塘,绿而不透,分明是死水一潭,池边寸草不生,泥土中还隐隐露出了些白骨。 

    不妙! 

    江波涛勉强重新戴上蒙面巾,但方才吸入的几口香气,此刻已经侵入肺腑,没能离开池塘太远,他就一头栽倒在地。

    一定……要到……轮回…… 

    脑海越来越朦胧,江波涛挣扎着往轮回之地的方向爬,然而这份固执并未让他前行太远,没过多久,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亮。

    到处都是光。

    江波涛睁开眼睛。 

    刚刚醒来,旁边就有人高喊着什么跑开去,他想抬手阻止对方让他们不用太费心,却动弹不得,低头去看究竟,才发现自己被藤条绑了个严严实实。 

    江波涛留意观察附近出没的人,与想象中不同,这些人看上去并不是什么真正茹毛饮血的蛮族,穿着很新奇,却自有一套章法。

    既然自己能活着到这里,显然是被救了。救人又绑人,什么缘故?大约是觉得自己会对他们造成威胁?江波涛拿定主意,一有机会,就要尽快说明自己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过了不久,江波涛就这样被绑在空地木桩上,受到了轮回之地头头的接见。

    华丽的长衣,用上了寻常人绝不会用的七彩,看似俗艳的服装,穿在那修长身形上居然毫不突兀,就连覆盖了对方脸部的黄金面具,都显得异常和谐。

    一定是因为他的眼睛。

    江波涛望着那个人脸上唯一示人的部位,忍不住在心里惊叹。他算得上阅人无数,但从没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好看还在其次,安静内敛的气质也不算太稀罕,可仅仅是默默望着自己,就像什么都被看穿、什么都被接受一般,简直令人不由自主跪倒。 

    事实上,除了被绑得死死的他之外,在场所有人,全都齐齐朝这个彩衣男子人拜了下去。 

    男子挥动衣袖,让众人先起来,然后转向江波涛,也不开口,就那么瞧着,眼神中似乎有些……好奇? 

    江波涛这才想到:他看轮回人觉得新奇,轮回人看他又何尝不是?有这份新奇感总是好事,他赶紧发挥搭话本领,不管对方大概多大,开口先叫了声“大哥”,不失时机地用华美言辞赞扬了对方一番,随即解释起自己是个旅行者,立誓踏遍万里河山,听说轮回之地无人来过,就来试试,感谢大哥搭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说了这么多,那个人看着他的眼神却没有半点“哦,我知道了”的意味,反而越来越好奇,最后甚至从黄金面具之下,传出了轻轻的、忍俊不禁的笑声。

    我说头头大哥啊,我说了那么多您倒是给个回音?不给回音也无所谓能不能把这绳子解了?江波涛当然不能把心里话这样说出来,只好陪着笑。这一笑,把他被绳子捆得发麻的手臂牵动,针刺也似的不适顿时传来,弄得毫无防备的江波涛瞬间垮了脸,差点龇牙咧嘴。

    见状,戴了黄金面具的彩衣男人马上做了个手势,几个人迅速围上来,把江波涛身上的绳子解下,并七嘴八舌地说起话—— 

    一个字也听不懂。

    江波涛这才意识到方才彩衣男人的淡漠反应是因为什么:根本就是……语言不通啊?!方才自己精心组织的言辞,敢情他根本就没听懂?听不懂还不说,当听鸟叫听好玩吗?!话说回来,那么长一大篇,明明听不懂还不打断,这人看起来地位超高,倒还真是亲切又有耐心啊? 

    想到这里,江波涛忍不住又瞄了彩衣男子一眼,对方也正瞧着他,眼神里……似乎带着笑意。

    不管怎样,好像是安全进入轮回之地了?疑似尘埃落定的安心感涌上心头,而此时的江波涛还不知道,这只是一切的开始。 

    

    不知为何,江波涛就这样被安置到了彩衣男子身边,白天帮着打打杂,晚上就在对方房间外面打个地铺。尽管语言不通,但靠着表情和手势,以及半天生半刻意养成的亲和力,江波涛很快就和当地人们混得熟了,他本就聪明,几个月下来,竟然已经能和当地人进行简单的对话。 

    唯一一个例外,就是那个男人。

    现在江波涛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周泽楷。

    

    轮回是政祭合一的地方,周泽楷年轻,却是这里的大巫,执掌祈祷、占卜之事,能传达神的旨意,能祝延人之福疾,同时也是这里的首领,备受尊崇。最初见面那天,他正为“大家捡回来一个带武器的不速之客”占卜吉凶,所以才会穿彩衣戴面具;平时只是和其他人一样穿着长袍。

    地位崇高,周泽楷的生活却简单到有点寒酸,亲信只有几个,除了江波涛全都各有正职,平时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一天到晚待在房里,研读那些自古流传下来的占术医术书籍。那些亲随在周泽楷面前,几乎没什么地位尊卑的差别,就算江波涛不能完全听懂他们的对话,也看得出这群人在一起时那种装不出的亲密无间、和乐融融。 

    ——对这种情况,周泽楷似乎很乐在其中嘛。

    江波涛不动声色地给周泽楷手边杯子续上热水,趁机瞄了眼他的侧脸。周泽楷可能是他见过最帅的人了,而且性格随和完全没有架子。可是,江波涛并没有太注意这点,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这样的大巫,这样的轮回,实在与他预想的出入很大,这……对此行的目标,会不会有影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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